不公正就不是法律。----佚名

看問題/當「路過」成了非法集會說詞…】太陽花學運期間,「白狼」張安樂率眾到立院外嗆聲反服貿學生,說是向立法院長王金平陳情而「路過」;四一一上千群眾包圍中正一分局也說是「路過」。「路過」包圍衍然成為風氣。

我們知道,這篇文章或開頭這段話,只會把問題看花,實情是..

「白狼張安樂率眾上街頭,卻沒有經過申請,律師質疑白狼以交保候傳的身­分,進行組織活動,違反集會遊行法,但對此台北市政府卻回應說白狼當時只是路過,不是­集會,沒有犯法之虞。」

所以白狼的路過,是本來該公正執法的政府說的,經過政府的認證沒有犯法之虞。此後,才有很多學生用「路過」的方式去割籃委,嗆電視台,乃至發生了四一一上千群眾包圍中正一分局也說是「路過」。

而後者,政府通通都要把參與的學生移送法辦。因為這場合法路過與違法路過的兩造各以黑衣白衣為代表,這讓我想起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寓言故事,既然宗教家星雲或證嚴出來主持公道後,台灣社會更加不平與紛亂,今天的這個寓言故事,乾脆就由我買單吧..

東村的黑羊要到西村去辦事,來到河邊準備要過橋。西村的白羊要到東村看朋友,帶著禮物也走上了橋。兩隻羊同時走到橋中間,白羊說:「黑先生您急著辦事情,我後退讓您先過。」黑羊說:「白先生,您手上拿那麼多東西一定很重,還是讓您先過吧!」兩隻羊你讓我、我讓你誰也不好意思先走,最後在彼此的道謝聲中,兩隻羊都愉悅的過了橋。

原來的台灣,就是個這麼祥和的社會,有人說,為什麼從前再怎麼動亂,紅衫軍包圍總統府近一個月,也沒發生包圍警察局的事件,這代表台灣社會愈來愈民主嗎?我認為應該說是政府愈來愈可怕,官逼民反得愈來愈兇才對,因為從前的那個來是只有在謀財,而後頭跟上的這個,不但謀財,還要害人的命。

底下我要從馬的歷史學家公孫策老愛把馬總統形容成漢文帝,到他最近一篇在聯合報的文章【去梯言/政院淪陷誰之過?】說的殷商的法律,對「棄灰於街」的人處以重刑。來淺介這兩種路過,白狼的路過與黑羊的路過有多大的不同。

漢文帝時,有個法官叫張釋之,有一回,皇帝所乘的馬車經過一座橋,馬被躲在橋下的鄉下人嚇到,跳了起來,皇帝也嚇到了,要張釋之來判,張釋之判:「嚇到皇帝的馬,罰金一百塊。」皇帝很生氣:「有沒有搞錯,萬一馬跳起來,馬車翻了,把我摔死了,那怎麼辦?判太輕了!」張釋之說:「法令規定,嚇到馬就判罰金,如果嚇到馬就判死罪,日後嚇死了馬,或是嚇到皇帝,嚇死皇帝,該判何罪呢?」漢文帝想了想,說:「您判得很對!」

所以我說這個媒體很沒有同理心,萬一路過學生是自己小孩,肯定不會這麼比。」按說真正公正的第四權,應該要「我心如秤」才對。這個秤要經過標檢局的檢驗。「對了,老婆,今天別跟隔壁買菜。」為什麼?「喔,因為昨兒夜裡,隔壁賣菜的張三秤壞掉,把我們家的借去用了。」

更早以前,春秋戰國的時代..

此時孔子剛出社會,滿懷理想,當了魯國法官。有個人,三次隨魯君打仗,三次逃兵。孔子問:「為何你要逃兵。」「報告孔子,我家有高堂,萬一我戰死,就沒人奉養了。」孔子太有同理心,最尊重孝子,就判了無罪。從此魯君仗也不用再打,因為一上戰場,魯兵都逃回家,「誰家沒高堂呢?」

孔子後來改行當法學教授,孔門高弟子貢問:「殷朝法律說,灑灰於道者死。會不會太重了。」孔子有了上回慘痛的經驗,知道判決要考慮外部性,這個法令很明顯是公共危險罪的範疇:「殷人好鬥,撒灰於道,被撒到的人,會很生氣,回家召集族人,與撒灰的族人械鬥,造成種族問題。用法令禁止撒灰者易,要解決種族問題難,這是殷朝用法來搞政治的方式。」所以,法律除了讓加害和受害者,回復公平的感覺,還要考慮外部成本的內部化。

更重要的是,孔子在經過周遊列國,人生智慧與經驗都有了超凡的成長,他知道如果司法像是一條河流,下游的小小違法或犯罪,最多只會汙染河流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政府或執法者處事不公,那是會從最上游的源頭就汙染,整條河就全都餿臭了,所以說,不公正就不是法律,孔子更說:始作俑者,其無後乎。要知道孔子對於始作俑者更多的觀念,可以從孔門高弟一個小故事看出來..

孔子的學生宓子賤,在魯國當官,敵國來犯邊境,國君就派宓子賤去守城,宓子賤一到任,城裡的父老代表就求見:「大人啊,敵人要來攻城了,但是城外的穀子正要收成,可否打開城門,讓鄉親去搶收,以免被敵人強盜了去。」宓子賤不肯,後來敵人來犯,攻城月餘不下,知道是孔子門生宓子賤負責守城,再圍攻下去沒意思,乾脆把城外稻穀割一割豐收而去。魯君得知宓子賤守城成功,正要嘉獎,左右小人就傳小話:「宓子賤不讓城裡百姓搶收稻穀,私通圖利敵人。」魯君於是把宓子賤叫來:「你快老實招來,為何不讓百姓收成,反讓敵人撿了便宜?」宓子賤說:「稻穀如果讓百姓去搶收,有很多不是農民的百姓,會去混水摸魚,搶收別人辛勤的所得。稻穀被敵人偷走,要再長回來很容易;但是,心存占便宜,不勞而獲的貪念,毀壞掉的民心,就長不回去了。」

從以上張釋之執法,孔子執法失敗,周遊列國後眼界大開,當起至聖先師,悔悟當年執法之不公,對子貢分析殷朝灑灰者判死的法學原理,到他的學生宓子賤如何執法成功的故事,我們知道這把違法集會當成「路過」,造成接下來所有紛亂的始作俑者,就是馬政府不公執法的他們自己呀!

『宋崇門之巷人,服喪而毀,甚瘠,上以為慈愛於親,舉以為官師。明年,人之所以毀死者歲十余人。子之服親喪者,為愛之也,而尚可以賞勸也,況君上之於民乎。』--韓非子

韓非子的意思是,一個當政的人,如果都用這種不公的心態在執法,上之所好,下必甚焉,宋襄公看到一個路人很瘦,問他是窮到吃不上飯嗎?大家要注意,這可跟馬總統的何不多吃一個便當或晉惠帝的何不食肉糜有天差地別喔,宋襄公可是以仁義之名稱霸天下的明君。這個路人就回答說,啟秉君上,我是因為死了老木,吃不下飯才瘦的。宋襄公說,啊,這是一個孝子啊。不但大大賞賜於他,還把他不次拔擢當宋國官員的老師,大概就跟那個警大女教授或自稱沒把學生教好的交大女校長差不多。這個美談也傳開來,隔年,宋國先死老木,接著活活餓死的孝子就有十多個。好啦,我說宋襄公是明君是嘲諷他的啦,這個明君,後來就是跟敵軍打仗講仁義,軍心渙散,離心離德,被敵軍殲滅,國家也亡了,史稱宋襄之仁的白癡國君啦。

這樣大家對不同人,不同顏色或動物的「路過」,是否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

這就好比開頭那個黑羊白羊要過橋,這時黑羊還是羊,但是白羊卻變成了白狼,黑羊就只好乖乖的讓白狼過,如果把處事不公的馬政府加進來當成主角,是的,這條橋就是最佳男主角,我把它名為陽明山的馬槽橋(按:請參【草山血書】),在率獸食人,殘民以逞,暴虐無度,血腥鎮壓台灣學生的馬總統這一條馬槽橋上,這頭白羊,更進化的變成了一條麋鹿,古人所謂的問鼎中原,那個鼎就是用來煮鹿肉的。或者是逐鹿中原,就是驅趕著鹿使其跳過火堆,直接跳進鼎中。或者說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這是海島人以魚為主食的說法,如果是大陸人,鹿肉才是主食,就叫做

人為鼎鑊,我為麋鹿。

只是不知道這一會兒,台灣這一群溫馴善良的麋鹿,要過到哪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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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季氏將伐顓臾。冉有季路見於孔子曰:「季氏將有事於顓臾。」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且爾言過矣!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冉有曰:「今夫顓臾,固而近於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干戈於邦內,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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